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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,你也是在外地工作的人
什麼時候回家呢?
一個禮拜?一個月?
還是更久…?
耐心看完這篇文章,
相信我,淚水一定止不住….
母親真的老了
變得孩子般纏人,每次打電話來,
總是滿懷熱忱地問:
且不說相隔一千多里路,要轉三次車,
光是工作、孩子已經讓我分身無術,
哪裡還抽得出時間回家。
母親的耳朵不好,我解釋了半天,
她仍舊熱切地問:你什麼時候能回來?
幾次三番,我終於沒有了耐心
在電話里大聲嚷嚷,她終於聽明白,默默掛了電話。
隔幾天,母親又問同樣的問題,
只是那語調怯怯地,沒有了底氣。
像個不甘心的孩子,
明知問了也是白問,可就是忍不住。
我心一軟,沉吟了一下。
母親見我沒有煩,
立刻開心起來。她欣喜地向我描述:
後院的石榴都開花了,西瓜快熟了,你回來吧。
我為難地說:
那麼忙,怎麼能請得上假呢!
她急急地說:你就說媽媽得了癌,
只有半年的活頭了!
我立刻責怪她胡說,她呵呵地笑了。
小時候,每逢刮風下雨,
我不想去上學,便裝肚子疼,
被母親識破,挨了一頓好罵。
現在老了,
她反而教著女兒說謊了,我又好氣又好笑。
這樣的問答不停地重複著,
我終於不忍心,
告訴她下個月一定回去,
母親竟高興得哽咽起來。
可不知怎麼了,
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,
每件事都比回家重要,
最後,到底沒能回去。
電話那頭的母親,彷彿沒有力氣再說一個字,
我滿懷內疚:媽,生氣了吧?
母親這一回聽真了,她連忙說:
孩子,我沒有生你的氣,我知道你忙。
可是沒幾天,
母親的電話催得越發緊了。
她說,葡萄熟了,梨熟了,快回來吃吧。
我說,有什麼稀罕,
這裡滿街都是,花個十元八元就能吃個夠。
母親不高興了,我又耐下性子來哄她:
不過,那些東西都是化肥和農藥餵大的,
哪有你種的好呢。母親得意地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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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那天,
氣溫特別高,我不敢出門,
開了空調在家裡待著。
孩子嚷嚷雪糕沒了,我只好下樓去買。
在暑氣蒸熏的街頭,
我忽然就看見了母親的身影。
看樣子她剛下車,
胳膊上挎著個籃子,背上背著沉甸甸的袋子,
她彎著腰,左躲右閃著,
怕別人碰了她的東西。
在擁擠的人流裡,
母親每走一步都很吃力。
我大聲地叫她,
她急急抬起滿是熱汗的臉,四處尋找,
看見我走過來,竟驚喜地說不出話來。
一回到家,母親就喜滋滋地往外捧那些東西。
她的手青筋暴露,
十指上都裹著膠布,手背上有結了痂的血口子。
母親笑著對我說:
吃呀,你快吃呀,這全是我挑出來的。
我這沒有出過遠門的母親,
只為著我的一句話,便千里迢迢地趕了來。
她坐的是最便宜、沒有空調的客車,
車上又熱又擠,
但那些水靈靈的葡萄和梨子都完好無損。
我想像不出,她一路上是如何過來的,
我只知道,在這世上,凡有母親的地方就有奇蹟。
母親只住了三天,她說我太辛苦,
起早貪黑地上班,還要照顧孩子,她乾著急卻幫不上忙。
廚房設施,她一樣也不敢碰,
生怕弄壞了。
她自己悄悄去訂了票,
又悄悄地一個人走。
才回去一星期,
母親又說想我了,不住地催我回家。
我苦笑:媽,你再耐心一些吧!
第二天,我接到姨媽的電話:你媽媽病了,你快回來吧。
我急得眼前發黑,
淚眼婆娑地奔到車站,趕上了末班車。
一路上,我心裡默默祈禱。
我希望這是母親騙我的,我希望她好好的。
我願意聽她的嘮叨,
願意吃光她給我做的所有飯菜,
願意經常抽空來看她。
此時,我才知道,人活到八十歲也是需要母親的。
車子終於到了村口,母親小跑著過來,滿臉的笑。
我抱住她,又想哭又想笑,
責怪道:
你說什麼不好,說自己有病,虧你想得出!
受了責備的母親,
仍然無限地歡喜,她只是想看到我。
母親樂呵呵地忙進忙出,
擺了一桌子好吃的東西,等著我的誇獎。
我毫不留情地批評:
紅豆粥煮糊了;
水煎包子的皮太厚;
滷肉味道太鹹。
母親的笑容頓時變得尷尬,她無奈地搔著頭。
我心裡暗暗地笑,我知道,
一旦我說什麼東西好吃,
母親非得逼我吃一大堆,走的時候還要帶上。
就這樣,我被她餵得肥肥白白,怎麼都瘦不下去。
而且,不貶低她,
我怎麼有機會佔領灶台呢?
我給母親做飯,
跟她聊天,母親長時間地凝視著我,
眼露無比的疼愛。
無論我說什麼,
她都虔誠地半張著嘴,側著耳朵凝神地聽,
就連午睡,她也坐在床邊,
笑瞇瞇地看著我。
我說:既然這麼疼我,
為什麼不跟著我住呢?她說住不慣城裡。
沒待幾天,我就急著要回去,
母親苦苦央求我再住一天。
她說,今早已託人到城裡去買菜了,
一會兒準能回來,
她一定要好好給我做頓飯。
縣城離這兒九十多里路,
母親要把所有她認為好吃的東西都弄回來,
讓我吃下去,她才能心安。
從姨媽家回來的時候,
母親精心準備的菜餚,終於端上了桌,
我不禁驚異—魚鱗沒有刮淨、
雞塊上是細密的雞毛、
香油金針菇竟然有頭髮絲。
無論是葷的還是素的,都讓人無法下筷。
母親年輕時那麼愛乾淨,
如今老了竟邋遢得這樣。
母親見我挑來挑去就是不吃,
她心疼地妥協了,送我去坐夜班車。
天很黑,母親挽著我的胳膊。
她說,你走不慣鄉下的路。
她陪我上了車,不住地囑咐東囑咐西,
車子都開了,才急著下去,
衣角卻被車門夾住,險些摔倒。
我哽咽著,趴在車窗上大叫:
媽,媽,你小心些!
她沒聽清楚,邊追著車跑邊喊:
孩子,我沒有生你的氣,我知道你忙!
這一回,母親彷彿滿足了,
她竟沒有再催過我回家,
只是不斷地對我說些開心的事:
家裡添了只很乖的小牛犢;
明年開春,她要在院子裡種好多的花。
聽著聽著,我心得到一片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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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年底,我又接到姨媽的電話..
她說:你媽媽病了,快回來吧。
我哪相信,我們前天才通的話,
母親說自己很好,叫我不要掛念。
姨媽只是不住地催我,
半信半疑的我還是回去了,
並且買了一大袋母親愛吃的油糕。
車到村頭的時候,我伸長脖子張望著,
母親沒來接我,
我心裡顫顫地就有了種不祥的預感。
姨媽告訴我,給我打電話的時候,
母親就已經不在了,她走得很安詳。
半年前,母親就被診斷出了癌症,
只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,
仍和平常一樣樂呵呵地忙到閉上眼睛。
並且把自己的後事都安排妥當了。
姨媽還告訴我,
母親老早就患了眼疾,看東西很費勁。
我緊緊地把那袋油糕抱在胸前,
一顆心彷彿被人挖走。
原來,母親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,
才不住地打電話叫我回家,
她想再多看我幾眼,再和我多說幾句話。
原來,我挑剔著不肯下筷的飯菜,
是她在視力模糊的情況下做的,我是多麼的粗心!
我走的那個晚上,
她一個人是如何摸索到家,
她跌倒了沒有,我永遠都無從知道了。
母親,在生命最後的時刻還快樂地告訴我,
牽牛花爬滿了舊煙囪,
扁豆花開得像我小時候穿的紫衣裳。
你留下所有的愛,所有的溫暖,然後安靜地離開。
母親,你是這世上唯一不會生我氣的人,
唯一肯永遠等著我的人,
也就是仗著這份寵愛,
我才敢讓你等了那麼久。
可是,母親啊,我真的有那麼忙嗎?
如果你的父母還健在,請看完,
不管你有沒有和他們同住——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媽媽的廚房不再像以前那麼乾淨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家中的碗筷好像沒洗乾淨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母親的鍋鏟不再雪亮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父親的花草樹木已漸荒廢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家中的地板衣櫃經常沾滿灰塵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母親煮的菜太鹹太難吃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父母經常忘記關燈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老父老母的一些習慣不再是習慣時,就像他們不再想要天天洗澡時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父母不再愛吃青脆的蔬果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父母愛吃煮得爛爛的菜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父母喜歡吃稀飯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他們過馬路行動反應都慢了;
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在吃飯時間他們老是咳個不停,
千萬別誤以為他們感冒或著涼,(那是吞嚥神經老化的現象);
如果有一天,你發覺他們不再愛出門……
如果有這麼一天,我要告訴你,
你要警覺父母真的已經老了,
器官已經退化到需要別人照料了。
如果你不能照料,請你替他們找人照料,
並請你請你千萬千萬要常常探望,
不要讓他們覺得被遺棄了。